2015年10月16日 星期五

第50天,說故事時間

Day50,2013/09/23,週一

今日飲品:
麥仔茶、麥香紅茶、百事可樂、舒跑,花費56元。

每日金句:
1.才當50天就想退伍喔!?
2.一整天都在睡覺也不是辦法。




當兵第50天,節氣是秋分,但其實沒有什麼意義,一切還是一成不變。一樣的發呆,一樣無止盡的自習,一樣要在體育課先做愚蠢的國軍操,當然飯還是一樣難吃。如果能把筆電帶來接上無線網路,我論文應該已經寫完了。

今天再次出現收假症候群,晚上一直翻來覆去,一再地中斷睡眠,總以為該起床了,結果看表才12點、2點、3點然後4點!

我想沒睡好的應該不只我,早上的每堂下課,八成的人聽到下課的關鍵字,立即應聲趴下,場面壯觀。看到這一幕,我突然覺得受訓這段時間很像在補習班,魔鬼衝刺班那種。早上一起上課,下課就是趴著睡覺或是三三兩兩上廁所打屁抱怨講垃圾話,中午吃飯午休,下午繼續上課和下課,等待整天課程的結束。只是補習班放學可以回家,這裡放學的話,恩,還是穿著軍服。

不過補習班有妹,這裡偶爾也會有妹,算是募兵制帶來的外部效果。

早上起床的時候沒看到太陽,卻看到月亮,很亮的月亮,像是由月光灑滿大地,但折射的是清澈的藍天,喔,還有一道長長的噴射機軌跡。

以前沒這麼多時間在領略大自然的美和變幻莫測,但就像曾在楊照那本迷路的詩裡讀到的,大意是指每天坐船旅行,黃昏的色彩和變換過程總是不一樣。今天,或者說這段時間,或許是因為窮極無聊,我好像懂他的意思了。

總是想嘗試用文字來追趕景色和自然的變化,如果有一天我能成功捕捉,那也許表達其他事情或情愫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。但可惜能用的,會用的詞彙還是太少,難怪發明了相機,並著迷於隨手一拍便即時分享的感動,畢竟駕馭文字還是需要太多條件了。阿,不過駕馭圖片好像也是。


上課的時候教官講了兩個小故事,一個算鬼故事,一個是很扯的外島記事。

鬼故事也不能算真的撞見,只能說是聽見。

教官在還是少尉的時候,被派去尖石駐點,所謂駐點就是要在那裏待一週。第一天報到,連長就問他,「首席,今晚要不要我陪你睡」他心裡覺得不舒服,自己也沒有任何女性化的舉止或性格,但礙於對方的職級,就帶著笑臉但一絲不耐地說,「連仔,真的不用啦」;晚餐,連長和幾個弟兄一起吃飯,席間連長又問了,「今晚真的不用陪你睡嗎?」他感到被羞辱,正想義正嚴詞的悍然拒絕,連長接著說:「你那個駐點房,平常都沒有人敢睡耶,那裏有個女老師被阿兵哥始亂終棄後,去哪裡自殺!」接著又補充「她還穿紅衣服喔!」

教官說他當時真的有點害怕了,但礙於面子,又不好意思說拜託連長一起睡。

晚上進了房間,心想慘了,有兩張床,也不知道女老師在哪張床上自殺的。最後阿Q的選了靠牆那張床,一方面是離燈的開關近,一方面是萬一真的遇上了,看著牆總比看著窗戶安全。

到了就寢時間要關燈了,啪,燈沒關,再啪,還是沒關,又啪,依然亮著,雖然很毛,但秉持著科學精神和軍人的勇氣(?),他拿了原子筆蓋塞進縫隙,燈終於關了,原來只是接觸不良。

睡了一下,天亮了,他心想不對,怎麼這麼快天亮,看了手錶也才凌晨,才發現是房間的大燈亮了,開關沒動,原子筆蓋也依然插著,但大燈卻亮了。此時傳來嬰兒的哭聲,他雖然聽過很多鬼故事,但卻從未感受到如此強烈的靈場,不轉頭就是不轉頭,全身發麻。

再次醒來,天真的亮了,但大燈熄了,開關沒動,原子筆蓋也依然插著。

再來教官又講了外島記事。

那年他調去望安,人生地不熟,和另一位軍官就找了一間看來還可以的餐廳吃午餐。既然來到外島,當然要吃海鮮,點了第一道,沒有,再點一道,也沒有。好吧,換點熱炒,還是沒有,他就問那小姐,那你們到底賣什麼?小姐說:「泡麵、水餃和炒飯」。

等了一下,那小姐兩手空空的走出廚房跨上機車離開,又過了幾分鐘,兩手空空的騎機車回來,再等一下,才送上炒飯和泡麵。結帳的時候,教官問她:「小姐,你剛騎車去哪裡啊?怎麼什麼也沒帶就出門,回來也沒帶東西?」她說:「喔!我是望安航空站的站務員阿,剛有飛機來,我先去收個票,才又回來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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